☆、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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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曉曉聽了，只覺得視線越來越模糊。她何嘗沒有看到他的眼神呢，只是她氣惱為什麽他不肯相信她。
“你放心吧，我......我一定會治好他的。”
過了幾天，安彤說要回武當了，出來這麽多天，家裏也沒個消息。朱曉曉送走了她，來到卓越的房間裏。
太醫剛剛灌下湯藥。朱曉曉將他的手握在手裏，心裏難過極了。
“卓越，你醒醒啊，你醒過來看看我......”朱曉曉哽咽的喃喃道。
卓越覺得自己一直漂浮在空中，好疲倦，什麽都不想想，什麽都不想做，這樣才會舒服一點。
但是突然耳邊好像傳來了叫自己的聲音，那聲音叫卓越渾身顫抖，是曉曉，是曉曉在叫自己呢，她好像哭了。
卓越焦急起來，她哭了？她為什麽哭？
卓越拼命睜開沈重的眼睛想要瞧瞧。
朱曉曉突然覺得卓越的手在自己的手中輕輕的動。
朱曉曉瞪大雙眼，臉上驚喜的叫道：“卓越！卓越！你是不是聽見我的聲音了？卓越你醒醒！你看看我！”
她看見卓越緊閉的雙眸在眼皮下不斷的轉動，眼睫毛在輕輕的顫動著，仿佛要努力睜開眼睛。
朱曉曉撫上卓越的臉，“卓越！”
卓越慢慢睜開了眼睛，眼前的東西模模糊糊，又逐漸清晰過來，朱曉曉一張明媚的臉，此刻正驚喜的望著自己，一雙大大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
“曉曉......你......你怎麽哭了......？”卓越氣若游絲的問道。
“嗚嗚！卓越你終於醒過來了嗎？你沒事了嗎？你嚇壞我了！”朱曉曉忍不住撲到了卓越的懷裏抱著他哭起來。
卓越身子輕輕一震，手吃力的舉起來，輕輕摸向懷裏的那張臉。
朱曉曉突然跳起來大喊讓太醫進來。
不一會太醫們診治完畢道：“還好卓公子是練武之人，身體底子比一般人好，所以才能這麽快就醒過來，但是能醒多久，能維持多久還不清楚。”
“拿最好的藥治！你們能治好本公主，一樣也能治好他！”
太醫們連忙應下退下去煎藥了。
“卓越，你覺得怎麽樣？哪裏不舒服？想不想吃些什麽東西？”朱曉曉關切的問道。
卓越扯起一抹笑容，“我想喝水。”
朱曉曉連忙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墊高卓越的背，慢慢的餵水給他喝。
卓越喝著水，望著眼前的朱曉曉，覺得心裏被一種東西填的滿滿的。
卓越雖然醒了過來，但是身體無力，很虛弱。朱曉曉每天都會有大半的時間陪著他。
有時候給他講自己以前的趣聞，有時候編故事逗他笑。
看著卓越的精神越來越好，朱曉曉打心眼裏覺得高興，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朱曉曉會突然在夜裏驚醒，一醒來就覺得背部發冷，她已經習慣在羽天淩溫暖的懷裏睡覺了，想起羽天淩她就覺得疼，好像那一劍也刺穿了自己的身體。
一天，卓越醒來，聽見屋裏的丫頭在說話。
“公主好像特別關心這位公子呢。”
“我聽說，這位公子救了公主的命呢。”
“啊？那公主會不會嫁給他？”
“誰知道呢，咱們好好伺候就是了！哎呀，公子好像醒了！”
幾個宮女連忙端著茶水跑過去。
“幾位姑娘剛剛說什麽公主是什麽意思？”卓越不解的問道。
這幾天卓越看見這房子富麗堂皇，丫鬟仆人絡繹不絕，心想一定是住到了曉曉家裏了。
“公子您喝茶，六公主讓我們好好伺候公子。”
“誰是六公主？”
“這，公子難道不知每天跟你一塊的是六公主嗎？”
卓越楞在當場，”什、什麽？曉曉是六公主？這裏不是萬泰錢莊？”
“萬泰錢莊？這裏是皇宮啊。”宮女被問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卓越吃了一驚，皇宮？
不一會，朱曉曉進來了，“卓越，你今天感覺好些了嗎？”
“曉曉，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皇宮。”
卓越怔住了，過了好一會才說道：“你是公主？”
“嗯”
“你......為什麽......”
“我是奉命查案的。”
朱曉曉走過去，坐在床邊，“卓越，咱們先不說這個了，你先把病養好。”
“那天晚上的蒙面人是誰？真的不是魑魅山莊的人做的嗎？”
朱曉曉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這一切是恭親王在幕後主使的，動機是什麽我還沒查到。那天晚上的蒙面人是宮明幽和顧君言。”
“顧君言？”卓越聞言悚然一驚，“怎麽會？怎麽可能？”
“雖然我沒看見他的臉，但是我知道是他，我認得他的眼睛和嗓音。他和宮明幽好像是師徒關系。”
“為什麽？他們為什麽那麽做？”卓越想起自己死去的父親，心裏一陣絞痛。
“還不是爭權奪位之類的老把戲。哎，我覺得這些事好煩，但是不知怎麽的就卷進來了。啊，對了，安彤已經回武當了。”
朱曉曉在那裏坐了一會，直到卓越睡著才離去。
回到寶月樓，剛剛坐定，就有人進來了。
“怎麽樣，叫你查的事查到了嗎？”
“啟稟公主，屬下獲悉少莊主受了重傷，正在養傷，性命無憂。”
朱曉曉沈默了一會，揮揮手讓他下去了。
魑魅山莊裏，靠近一個平湖的房間裏，桌子上散落著些沾血的布，幾個丫頭正在收拾。
一個身穿紫衫的少女端著一碗藥走近床邊，“羽公子，該吃藥了。”那少女正是被羽天淩贖回家的若水。
“咳咳咳......好.......”羽天淩蒼白的臉慢慢轉過來，一口口喝著療傷的藥。
喝著喝著，一滴滴的淚水在眼前滴落，伴著細細的哽咽聲。若水記得羽天淩那天晚上被擡回來的時候，臉蒼白得像一張紙，嘴裏還不斷含著某個人的名字，血把衣衫全染紅了。
待解開了衣衫，胸口一個血窟窿還在汩汩淌著血，若水當即暈了過去。
“若水......別難過，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羽天淩喝完藥又望向窗外。
“羽公子，我、我”
“你去休息吧，我想睡一會。”羽天淩淡淡的說。
若水遲疑了一會，還是抹著眼淚離開了。
羽天淩的閉上眼，眼前又浮現那個近在咫尺卻沒有回頭的背影，她焦急的哭喊著卓越。
“咳咳咳......”一陣血氣上湧，羽天淩又忍不住咳起來。
吱呀一聲，門又被推開了。
“淩兒！”一個渾厚又焦急的聲音響起來，“怎麽又咳嗽了？”進來的是羽天淩的父親羽穆爾。“父親，你來了。”
“別動。你要好好養病。”
“父親，白狐還關在牢裏嗎？他會不會有危險？”
“你放心吧，他暫時不會有事的。哎......”
“父親，為什麽？他為什麽要承認是他做的？”
“你別問太多了，你好好養病吧。”羽穆爾正要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停下了腳步，望著兒子那張落寞的臉，想著那幾晚他迷迷糊糊之中不停的喊著“曉曉”，猶豫了一下，還是離開了。
卓越清醒了大概兩個禮拜後，又昏了過去。之後一直斷斷續續，但是曉曉發現情況好像越來越不好，每次醒過來之後，精神大不如從前，每一次昏迷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朱曉曉心裏焦急無比，張榜遍訪名醫醫治，但是無人能解。
江湖上的門派也在騷動著，原因是那日竟然將羽天意押回重審，然後就沒有下文，想著傳聞的魑魅山莊與朝廷的勾結，各個心裏氣憤無比，在各處府衙門前鬧事。
一個多月後，宮裏突然傳來西邊兵防的消息，說三皇子已經被扣押，西方將領已經率領軍隊已經攻占至長江中游地區，再有一個月就要攻入京城了。
他們的理由是當今朝廷昏庸無道，勾結黑幫殘害武林同道。竟獲得很多門派的支持，一場大戰迫在眉睫。
這個消息弄得人心惶惶。
朱曉曉來到尚書房見皇帝。
“父皇，恭親王已經打到長江中游了，南方的軍隊攔得住嗎？”
“你可知南方的將領是何人？”皇帝問道。
朱曉曉搖搖頭。
“南方將領裴鐸是當今皇後的親弟弟。他的態度怎麽樣，很關鍵。”
北方的將領是萬宰相的弟弟，是二皇子的人。
朱曉曉一聽，頓時覺得一個頭幾個大。
想想就能知道情況有多麽覆雜。
“那，父皇可有計策？”
“曉曉，你過來。”
萬貴妃的宮殿內。
“巖兒，現在咱們該怎麽辦？咱們要出兵阻止嗎？”萬貴妃問道。
“阻止？為什麽要阻止？他們抓了三弟呢，我倒是要看看父皇到底是要皇位還是要兒子。”二皇子勾起一抹笑說道。
“可是......可是萬一被恭親王篡位成功，那咱們？”
“娘，您忘了？四方將領手中，咱們的兵可是最多的呢。待他們爭個魚死網破，咱們再撒一把網全撈了！”
“可是裴鐸那邊呢？萬一他攔下了恭親王，那我們又該如何？”
“裴鐸是皇後的弟弟，可惜呀，太子死了，他們也沒什麽可爭的。如果攔不住，咱們等恭親王進了城再出兵，如果攔住了，咱們就在城外消滅了恭親王和三弟，那也是立了大功啊。”
“咱們現在要按兵不動？”
“不錯，先看看形勢吧。哼，想要跟我搶，還是先保自己的命再說吧，哈哈！”
半夜，守城的士兵正昏昏欲睡。突然一陣鐵蹄聲由遠及近而來，洋洋灑灑竟有幾千人。
“你、你們是什麽人？”士兵被這陣勢嚇得結結巴巴。
領頭的人亮出一塊金牌道：“開門！”
士兵伸長腦袋一看，六公主朱月曉！
幾個士兵連忙將門打開，站在一旁畢恭畢敬的，等到一輛馬上駛過時，緩緩停了下來，一個女聲冷冷道：“今晚你們什麽都沒有看到，知道了麽？”
那聲音冷得仿佛從地獄裏來，守門的士兵腿一軟就跪倒了，俯首帖耳道：“是、是......”聽到人馬走遠了，才敢擡起頭，已是一頭冷汗，喃喃道：“好嚇人......”
馬車上，小洛正倒水給朱曉曉喝。
朱曉曉一臉怨氣。
無論誰在半夜三更還要出去千裏迢迢執行危險任務都不會有好心情的。
“公主，您先睡會吧，路途還遠著呢。”小洛說道。
朱曉曉打了個哈欠，倒了下去，還好這個馬車裏面豪華無比，全是寬寬大大的軟座。她決定先睡好覺，明天再去想這一去將會遇到的麻煩。大概一個禮拜以後，朱曉曉到了長江中游南岸，她直接去了南軍大營見裴鐸。
裴鐸心裏苦笑了一下，又來了一個說客。
“久聞裴將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說起來您也算是我的舅舅呢！”朱曉曉一見面就開始拍馬屁攀親。
“哪裏哪裏！公主擡愛了！”
“裴將軍這幾日戰況如何？”
“不蠻公主說，叛賊恭親王的部隊一路橫掃，大有勢如破竹之勢。我方在軍備糧餉戰鬥力方面都跟他們差遠了。”
“怎麽會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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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安彤說要回武當了，出來這麽多天，家裏也沒個消息。朱曉曉送走了她，來到卓越的房間裏。
太醫剛剛灌下湯藥。朱曉曉將他的手握在手裏，心裏難過極了。
“卓越，你醒醒啊，你醒過來看看我......”朱曉曉哽咽的喃喃道。
卓越覺得自己一直漂浮在空中，好疲倦，什麽都不想想，什麽都不想做，這樣才會舒服一點。
但是突然耳邊好像傳來了叫自己的聲音，那聲音叫卓越渾身顫抖，是曉曉，是曉曉在叫自己呢，她好像哭了。
卓越焦急起來，她哭了？她為什麽哭？
卓越拼命睜開沈重的眼睛想要瞧瞧。
朱曉曉突然覺得卓越的手在自己的手中輕輕的動。
朱曉曉瞪大雙眼，臉上驚喜的叫道：“卓越！卓越！你是不是聽見我的聲音了？卓越你醒醒！你看看我！”
她看見卓越緊閉的雙眸在眼皮下不斷的轉動，眼睫毛在輕輕的顫動著，仿佛要努力睜開眼睛。
朱曉曉撫上卓越的臉，“卓越！”
卓越慢慢睜開了眼睛，眼前的東西模模糊糊，又逐漸清晰過來，朱曉曉一張明媚的臉，此刻正驚喜的望著自己，一雙大大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
“曉曉......你......你怎麽哭了......？”卓越氣若游絲的問道。
“嗚嗚！卓越你終於醒過來了嗎？你沒事了嗎？你嚇壞我了！”朱曉曉忍不住撲到了卓越的懷裏抱著他哭起來。
卓越身子輕輕一震，手吃力的舉起來，輕輕摸向懷裏的那張臉。
朱曉曉突然跳起來大喊讓太醫進來。
不一會太醫們診治完畢道：“還好卓公子是練武之人，身體底子比一般人好，所以才能這麽快就醒過來，但是能醒多久，能維持多久還不清楚。”
“拿最好的藥治！你們能治好本公主，一樣也能治好他！”
太醫們連忙應下退下去煎藥了。
“卓越，你覺得怎麽樣？哪裏不舒服？想不想吃些什麽東西？”朱曉曉關切的問道。
卓越扯起一抹笑容，“我想喝水。”
朱曉曉連忙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墊高卓越的背，慢慢的餵水給他喝。
卓越喝著水，望著眼前的朱曉曉，覺得心裏被一種東西填的滿滿的。
卓越雖然醒了過來，但是身體無力，很虛弱。朱曉曉每天都會有大半的時間陪著他。
有時候給他講自己以前的趣聞，有時候編故事逗他笑。
看著卓越的精神越來越好，朱曉曉打心眼裏覺得高興，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朱曉曉會突然在夜裏驚醒，一醒來就覺得背部發冷，她已經習慣在羽天淩溫暖的懷裏睡覺了，想起羽天淩她就覺得疼，好像那一劍也刺穿了自己的身體。
一天，卓越醒來，聽見屋裏的丫頭在說話。
“公主好像特別關心這位公子呢。”
“我聽說，這位公子救了公主的命呢。”
“啊？那公主會不會嫁給他？”
“誰知道呢，咱們好好伺候就是了！哎呀，公子好像醒了！”
幾個宮女連忙端著茶水跑過去。
“幾位姑娘剛剛說什麽公主是什麽意思？”卓越不解的問道。
這幾天卓越看見這房子富麗堂皇，丫鬟仆人絡繹不絕，心想一定是住到了曉曉家裏了。
“公子您喝茶，六公主讓我們好好伺候公子。”
“誰是六公主？”
“這，公子難道不知每天跟你一塊的是六公主嗎？”
卓越楞在當場，”什、什麽？曉曉是六公主？這裏不是萬泰錢莊？”
“萬泰錢莊？這裏是皇宮啊。”宮女被問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卓越吃了一驚，皇宮？
不一會，朱曉曉進來了，“卓越，你今天感覺好些了嗎？”
“曉曉，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皇宮。”
卓越怔住了，過了好一會才說道：“你是公主？”
“嗯”
“你......為什麽......”
“我是奉命查案的。”
朱曉曉走過去，坐在床邊，“卓越，咱們先不說這個了，你先把病養好。”
“那天晚上的蒙面人是誰？真的不是魑魅山莊的人做的嗎？”
朱曉曉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這一切是恭親王在幕後主使的，動機是什麽我還沒查到。那天晚上的蒙面人是宮明幽和顧君言。”
“顧君言？”卓越聞言悚然一驚，“怎麽會？怎麽可能？”
“雖然我沒看見他的臉，但是我知道是他，我認得他的眼睛和嗓音。他和宮明幽好像是師徒關系。”
“為什麽？他們為什麽那麽做？”卓越想起自己死去的父親，心裏一陣絞痛。
“還不是爭權奪位之類的老把戲。哎，我覺得這些事好煩，但是不知怎麽的就卷進來了。啊，對了，安彤已經回武當了。”
朱曉曉在那裏坐了一會，直到卓越睡著才離去。
回到寶月樓，剛剛坐定，就有人進來了。
“怎麽樣，叫你查的事查到了嗎？”
“啟稟公主，屬下獲悉少莊主受了重傷，正在養傷，性命無憂。”
朱曉曉沈默了一會，揮揮手讓他下去了。
魑魅山莊裏，靠近一個平湖的房間裏，桌子上散落著些沾血的布，幾個丫頭正在收拾。
一個身穿紫衫的少女端著一碗藥走近床邊，“羽公子，該吃藥了。”那少女正是被羽天淩贖回家的若水。
“咳咳咳......好.......”羽天淩蒼白的臉慢慢轉過來，一口口喝著療傷的藥。
喝著喝著，一滴滴的淚水在眼前滴落，伴著細細的哽咽聲。若水記得羽天淩那天晚上被擡回來的時候，臉蒼白得像一張紙，嘴裏還不斷含著某個人的名字，血把衣衫全染紅了。
待解開了衣衫，胸口一個血窟窿還在汩汩淌著血，若水當即暈了過去。
“若水......別難過，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羽天淩喝完藥又望向窗外。
“羽公子，我、我”
“你去休息吧，我想睡一會。”羽天淩淡淡的說。
若水遲疑了一會，還是抹著眼淚離開了。
羽天淩的閉上眼，眼前又浮現那個近在咫尺卻沒有回頭的背影，她焦急的哭喊著卓越。
“咳咳咳......”一陣血氣上湧，羽天淩又忍不住咳起來。
吱呀一聲，門又被推開了。
“淩兒！”一個渾厚又焦急的聲音響起來，“怎麽又咳嗽了？”進來的是羽天淩的父親羽穆爾。“父親，你來了。”
“別動。你要好好養病。”
“父親，白狐還關在牢裏嗎？他會不會有危險？”
“你放心吧，他暫時不會有事的。哎......”
“父親，為什麽？他為什麽要承認是他做的？”
“你別問太多了，你好好養病吧。”羽穆爾正要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停下了腳步，望著兒子那張落寞的臉，想著那幾晚他迷迷糊糊之中不停的喊著“曉曉”，猶豫了一下，還是離開了。
卓越清醒了大概兩個禮拜後，又昏了過去。之後一直斷斷續續，但是曉曉發現情況好像越來越不好，每次醒過來之後，精神大不如從前，每一次昏迷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朱曉曉心裏焦急無比，張榜遍訪名醫醫治，但是無人能解。
江湖上的門派也在騷動著，原因是那日竟然將羽天意押回重審，然後就沒有下文，想著傳聞的魑魅山莊與朝廷的勾結，各個心裏氣憤無比，在各處府衙門前鬧事。
一個多月後，宮裏突然傳來西邊兵防的消息，說三皇子已經被扣押，西方將領已經率領軍隊已經攻占至長江中游地區，再有一個月就要攻入京城了。
他們的理由是當今朝廷昏庸無道，勾結黑幫殘害武林同道。竟獲得很多門派的支持，一場大戰迫在眉睫。
這個消息弄得人心惶惶。
朱曉曉來到尚書房見皇帝。
“父皇，恭親王已經打到長江中游了，南方的軍隊攔得住嗎？”
“你可知南方的將領是何人？”皇帝問道。
朱曉曉搖搖頭。
“南方將領裴鐸是當今皇後的親弟弟。他的態度怎麽樣，很關鍵。”
北方的將領是萬宰相的弟弟，是二皇子的人。
朱曉曉一聽，頓時覺得一個頭幾個大。
想想就能知道情況有多麽覆雜。
“那，父皇可有計策？”
“曉曉，你過來。”
萬貴妃的宮殿內。
“巖兒，現在咱們該怎麽辦？咱們要出兵阻止嗎？”萬貴妃問道。
“阻止？為什麽要阻止？他們抓了三弟呢，我倒是要看看父皇到底是要皇位還是要兒子。”二皇子勾起一抹笑說道。
“可是......可是萬一被恭親王篡位成功，那咱們？”
“娘，您忘了？四方將領手中，咱們的兵可是最多的呢。待他們爭個魚死網破，咱們再撒一把網全撈了！”
“可是裴鐸那邊呢？萬一他攔下了恭親王，那我們又該如何？”
“裴鐸是皇後的弟弟，可惜呀，太子死了，他們也沒什麽可爭的。如果攔不住，咱們等恭親王進了城再出兵，如果攔住了，咱們就在城外消滅了恭親王和三弟，那也是立了大功啊。”
“咱們現在要按兵不動？”
“不錯，先看看形勢吧。哼，想要跟我搶，還是先保自己的命再說吧，哈哈！”
半夜，守城的士兵正昏昏欲睡。突然一陣鐵蹄聲由遠及近而來，洋洋灑灑竟有幾千人。
“你、你們是什麽人？”士兵被這陣勢嚇得結結巴巴。
領頭的人亮出一塊金牌道：“開門！”
士兵伸長腦袋一看，六公主朱月曉！
幾個士兵連忙將門打開，站在一旁畢恭畢敬的，等到一輛馬上駛過時，緩緩停了下來，一個女聲冷冷道：“今晚你們什麽都沒有看到，知道了麽？”
那聲音冷得仿佛從地獄裏來，守門的士兵腿一軟就跪倒了，俯首帖耳道：“是、是......”聽到人馬走遠了，才敢擡起頭，已是一頭冷汗，喃喃道：“好嚇人......”
馬車上，小洛正倒水給朱曉曉喝。
朱曉曉一臉怨氣。
無論誰在半夜三更還要出去千裏迢迢執行危險任務都不會有好心情的。
“公主，您先睡會吧，路途還遠著呢。”小洛說道。
朱曉曉打了個哈欠，倒了下去，還好這個馬車裏面豪華無比，全是寬寬大大的軟座。她決定先睡好覺，明天再去想這一去將會遇到的麻煩。大概一個禮拜以後，朱曉曉到了長江中游南岸，她直接去了南軍大營見裴鐸。
裴鐸心裏苦笑了一下，又來了一個說客。
“久聞裴將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說起來您也算是我的舅舅呢！”朱曉曉一見面就開始拍馬屁攀親。
“哪裏哪裏！公主擡愛了！”
“裴將軍這幾日戰況如何？”
“不蠻公主說，叛賊恭親王的部隊一路橫掃，大有勢如破竹之勢。我方在軍備糧餉戰鬥力方面都跟他們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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